如果一個人死期將近,內心應該要想些什麼?掙扎活下去?想念家人、戀人?眼前走過生命中最美好的回憶?
還沒看過前面劇情的小腳印,建議補一下進度才不會看得雲裡霧裡喔!
如果一個人枯坐等待死期,應該要做什麼…?
被鎖在教室的我,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我看了一眼旁邊的碎玻璃,鋒利的邊緣讓我想到了脖子、腹部被劃破的痛感,一段不存在的記憶開始在腦海中快閃。
我看見一位穿著藍色裙子、頭髮半白的老婦人,看著她臉上的皺紋、滄桑的眼神、四周破舊的擺設,她的日子似乎過得很辛苦…
我低頭看見自己的手很小,『所以我是老婦人的孫女?』我心裡猜測著,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,明明是自己的回憶,我卻不知道回憶中親密相處的人是誰。
我們一老一小就坐在一座破廟的後門台階上,空氣中飄散著桂花香,兩人中間放著金銅缽,但造型與學校中的有些不一樣,裡面的黑色液體只剩下一點點。
老婦人露出慈藹的笑容,摸了摸我的頭,很感嘆說了一句:「吃飽了嗎?雖然只能跟你相處7天,但如果我和他有小孩,希望能跟你一樣可愛。」
『原來不是親生奶奶啊。』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失落,但還是乖巧點頭。
「奶奶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忙,但要到第7天才會跟你說…」
回憶的片段終結在奶奶的話中,一個很可怕的想法和計畫,隨著這段溫馨的回憶被植入。
我醒來了,看著漆黑無人的教室和破掉的窗戶,我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睡著了。
此時,門外傳來了腳步聲,應該是秘儀要開始了,我靈機一動,拿起了一片碎玻璃放進了口袋,冷靜看著門的方向。
接著,門被暴力地打開,帶頭的人是宓臻,她用冷冷的眼光看著我,指揮人來抓我。
我又被人暴力架起來,帶往廁所前舉辦秘儀的空地。
人群已經聚集起來了,和昨天一樣,所有人坐成了4個同心圓,圓心中坐著那個很瘦高的女生紫彤。
我被扯到紫彤的旁邊,看著宓臻將金銅缽拿給紫彤,然後坐進了圈圈中,除了我和架住我的兩個男生以外,其他人都就定位了。
秘儀準備開始了。
我看著紫彤拿出一張紙、一把小刀以及…我下午被剪去的頭髮。
『只要是第一個在金銅缽流血的人就是主祭,其他都是多餘的。』我想起那位藍衣奶奶曾經說過的話。
我知道這正是秘儀最關鍵的一刻,只要流血就可以了!
我趁著身為主祭的紫彤剛剛站起來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主祭的一刻,猛然發力,發瘋似的掙脫兩個男生的箝制,因為一路上我從來不曾反抗,他們一時間根本抓不住我。
接著,快速從口袋掏出碎玻璃,深深劃開手腕。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前,我奮力向前衝,推開紫彤,將血放入金銅缽內。
就在那一剎那!現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來自深淵的壓迫感,一道高大的黑影出現在我旁邊。
公主大人來了。
公主大人承認我是主祭了。
所有人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,為什麼秘儀能啟動!
紫彤露出絕望的表情,忍不住開始哭,其他人就像被凍結一樣不敢移動。
「喂!你們兩個!把東西交出來!」我語氣很不客氣,指揮著兩側的人,讓他們將一新一舊地物品交出來。
沒想到,這次準備物品是下午守門,還想動歪腦筋的兩個男同學,兩人聽到的時候還愣了一下。
「喂!把東西交出來,聽懂沒有!」我怒吼。
兩個人這才一邊顫抖,一邊遞出一支新的皮鞋和一條舊的鞋帶。
手腕正在流血的我,也沒有接過物品,只是示意他們將物品丟進缽中,然後我拿起小刀,切下了一段頭髮,連同流不停的血落進了缽中。
我感受到公主大人沉重又悲傷的眼神看向我,我對上祂的雙眼,我知道祂準備好要聽取願望了。
「我用這具身體作為代價,希望終結這個儀式,永永遠遠,還要活著走出這個校園。」
「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!你會害死所有人!」宓臻爆吼,其他人這才意識到危機,4個站在旁邊的男生朝我抓來。
「吼吼吼吼吼吼吼!」公主大人發出怒吼,枯瘦的手爆發驚人的力道,扭斷4個人的身體,8塊笨重的屍塊因為過猛的力道撞到牆面上,鮮血四處噴灑。
見到這等地獄場景,眾人才開始退後,大家都想要逃跑,現場陷入混亂之中。
可惜…公主大人一個人也不會放過,畢竟只有殺死所有知情的人,秘儀才能真正結束。
髮夾女是下一個被抓到的人,公主大人似乎也非常討厭她的聲音,祂一手捏著女孩的頭,女孩身體懸空,一手將巨大的手伸進髮夾女的嘴。
髮夾女一邊哭著掙扎,雙腳抽搐,一邊發出「嘔!嘔!」喉嚨哽住的掙扎聲。
「喀!」公主大人將髮夾女的下巴和喉嚨都撕了下來。
公主大人銳利的指甲繼續往下,剖開髮夾女的胸腔,連腹部都被殘暴劃開,腥紅色的血從巨大的破洞中湧出,心臟被掏出揉碎,破爛的屍體洩恨似地被重重甩出去。
「啊!」宓臻被屍體砸到,跌倒在地上,滿臉都是血的她,一時掙脫不開屍體的重量,只能眼睜睜看著其他人被殘忍殺死。
很奇怪的是,明明宓臻受傷不能動,但公主大人卻沒有要立刻殺她,似乎想要讓她看完這場瘋狂殺戮,我想這大概是對守護秘儀秩序的人而言,最大也最殘忍的羞辱。
宓臻眼睜睜看著人群被屠殺,好像再也無法忍受,她臉上帶著崩潰的神情朝我痛罵:
「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!這下子所有的人都會死!會死!這麼多年來,所有曾經參加秘儀、受到秘儀賜福的人,一個不漏都會死!你知道這是多少人、多少家庭嗎!」
聽到這樣的指責,我不由得怒從中來,我任由手上的傷口冒血,踩著血腳印走向宓臻。
「但這些人的幸福美滿不是建立在別人的性命之上,這些被獻祭的人難道就不是人、沒有家庭嗎!」我蹲在宓臻前,憤怒反駁她。
「誰不是這樣存活的!誰不是踐踏別人才能爬上來的!誰又能雙手乾乾淨淨的!」宓臻發狂亂吼。
聽到這裡,我覺得很可笑,卻失去了繼續回話的動力。
面對這樣的人不論說什麼都不會改變,如果一個人認定工具只能用鐵鎚,那所有的問題都是釘子,明明就還有其他的處世態度,他們也會視而不見。
沒有誰能叫醒裝睡的人。
走廊上陸陸續續傳來慘叫聲,但好像一切都與我無關了,就連手腕傷口的痛覺也消失了。
我站起身,離開了秘儀的現場,心情輕鬆到甚至哼起了歌,緩緩走向了校門,當我一跨出校門時,我看見了那位藍衣奶奶,她像靈體一樣漂浮在半空中,深深望向我。
那一瞬間所有的真相就像子彈一樣,打向了腦海。
原來…這具身體是借來的,我從來就不是活人。
小小後話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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